年底的时候,我回到了家。M_亲依旧在厂子里上班,她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。家里显得很冷清,墙上挂着父亲的遗像,老_M将它擦拭得一尘不染。我现在在国安部也开始正经拿工资了,虽然我是常年不去报到的那种人,可是人家还是很厚道的按时将工资打到了我的账户上。
“body要紧,要不然,等过完年您就办个nei退吧。儿子现在也是拿工资的人了,咱家不缺那几十块钱的差额。”回到了家,看着M_亲穿着工作_fu埋头打理着_F_间,我轻声劝她道。nei退的话,钱要比附和条件退休少一些,可我实在不想看着_M_M继续在厂矿里上班了。
失去了父亲,老_M在厂子里并不愉快。这一点她不说,我也知道。对于他们厂子里的人x,我可以说已经看透了。钱挣不到多少,可偏偏都还爱攀比。没了父亲,_M_M显得弱势了许多。而有些人,却又总是在她耳边显摆自家的男人有多么能耐。
其实这个厂子里的人,谁又不知道谁呢?大家都是靠工资吃饭的,能比谁强到哪里去?无非就是看_M_M丧偶了,想在她面前找回一点微薄的优越_gan而已。快乐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这句话,在M_亲的单位尤其体现得淋漓尽致。有时候我就在想,或许应该用“穷乡恶水出刁民”这句话来概括M_亲单位的人更为准确。
“我才50岁不到呢,退休在家里干嘛呢?你要是结婚了,添了孙子我还能在家带带孙子。可是现在让我闲下来,我就老想着你爸!”M_亲有M_亲的理由,她是想让自己忙碌一些,也好冲淡一点对父亲的思念。
“要不,咱换个地方住吧?我们去杭州,或者去北京。您想住哪儿咱们就住哪儿好不?”我接过了M_亲手上的抹布,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说道。_G_F_这个词不好听,可是不得不承认,M_亲现在依然成为了一个_G_F_。在邻居们的眼里,她是属于可以欺负的那种人了。当然,我在家的日子里,没人敢这么做。我担心的是,我出门在外的时间里,M_亲该怎么和这些个穷得鸟打板凳响,却又偏偏喜欢欺负人的货们打交道。
“这_F_子,是你爸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。就算让我住别墅,也没有这间屋子住得舒心。儿子长大了,从这么一点点长到现在这么大,知道心疼_M_M了。”_M_M用手比了个一尺长的长度,然后用手摸着我的头说道。
“今年春节就在家过吧?你爸爸过世了,大年初一是会有亲戚上门拜大年的。你这个做儿子的要是不在,有点不像话!”_M_M拉着我的手,生平第一次对我提出了要求。这个要求不是要吃要穿,而是想要我在家尽一个身为人子的孝道。
拜大年,是我家乡的一种风俗。新亡之人的第一个春节,亲戚朋友们会在大年初一早上登门,给亡人上一柱香以示哀悼。在进门之后,是不可以先和生人打招呼的。只能闷声到遗像或者是排位跟前,上完香给亡人拜完年之后,再给生人拜年。而打这一年开始,三年之nei门前的对子不能贴红的,只能贴白的。
“嗯,放心吧。儿子眼下闲着了,今年的春节就在家过,好好陪陪_M_M。”我点了点头,在M_亲的肩膀上按摩着道。
“小吴?小吴?咿~我说你在家弄啥唻!”正在我和M_亲说着话的时候,楼下的邻居冯大爷上门来了。冯大爷是河南人,虽然年轻的时候就被招工招进了厂子,可是大半辈子过去了,乡音依然难改。
“咿~小楼儿回家唻?回来好,回来好。neng娘一个人在家,可孤单捉唻!”等我将门打开,门口的冯大爷又咿了一声在那里_gan叹着道。其实我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他每句话前头,都要带个咿字?
“冯大爷有事么?”我笑着将人让进了屋,并且递了一支烟过去道。
“也么啥大事,就是想来问问neng娘,这上面的平台空捉也是空捉,是不是能让咱种个菜啥的!”冯大爷坐到沙发上,对我说道。
本章未完...
=== 华丽的分割线 ===